绝命毒师观后感

绝命毒师观后感

Because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inancial resources , the drama scene is small, small cost , played characters much, an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cost of other TV stations are great, but this caught people"s psychological drama , you know, in the environment of economic crisis, many people willing to take risks in order to survive , is reflected in the drama with advanced cancer and encounter the hero of many families in crisis , and the plot hint of social , psychological audience catered by had raised concerns .

In fact, sometimes life is an endless repetition and kill in order to live , to work , to save face, to the house , for all you need to fight all the mainstream stuff , the cycle of plain hard work and compromise patient, every day in the bow forward , missing , but one day when you know all you spend is a waste , you will reap a cancer and death , the end of it at the end , when the true humanity will suddenly rise in smoke filled with despair , and finally saw a real need to guard and fight for something , then desperate to fight , and contempt to abandon everything, including ethics , rules, and others. Under the so focused and disdain , human hand, looking up, anyway, back to the wall , it is better to enjoy another repressed guilt and bring their own enjoyment and excitement as well.

AMC drama always tell a story , the focus of a unique small , gradually developing exaggerated seriousness explore the process of legal and illegal forget humor . Lens bloody violence , filled with cult flavor, absolutely restricted , while dramas reflected his knowledge is power, and every time they use to watching the Raiders win or chemical knowledge to escape thriller , full of black humor and meaningful ten .

On the other hand , although the drama theme chosen black edges , but the core is still the mainstream of American families expressed ethics : For family happiness and the future path of no return , and therefore , Walter has made understanding the behavior of the audience and sympathy.

Of course, " Breaking Bad " did not care whether you can never forgive him , manufacturing drugs manufacture of explosives , the People"s Walter teachers, even escalating to kill off the corpse , without any explanation of the surge of black self-deprecating and cult mean blowing.

An ordinary person before his own doom, self- determined and no bottom line cruel sentencing uncompromising , self-serving sense of despair filled with anxiety and violence , unequal you understand , you can not be denied.

When the world fooled and bullied you , how do ?

I do not forgive , never compromise - so sonorous , leisurely, " deadly poison teacher" and life is to Sike in the end .

绝命毒师观后感

AMC 电视台的《绝命毒师》系列电视剧大家应该都看过、虽然剧中的制毒工艺咋一看十分 准确,但我还是希望有人能详细评价一下老白的合成方法。在看了一季又一季后,我那渴望 技术性分析的心从未停止过;我找到过一些讲到制毒工艺的文章,但它们都不全面。而既然 我之前七年都献给了有机化学, 因而很自然而然地我打算自己动笔来详细分析一下老白的制 毒方法。说到制作冰毒,我要先说一下烹制和合成的的区别。正如任何人都能学会如何烹制 出美味的佳肴一样,任何人都能学会“烹制”冰毒的方法,不管他有没有化学背景 ——只是 在烹制冰毒的过程中比较容易发生爆炸。但事实上,烹制冰毒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化学知识 的缺乏会将烹制者(以及周围的人)置于受伤的极度危险下。正 如 Gus 的助手维克多在第 四季第一集“Box cutter”里说的那样,“这只是烹制而已,因为只要顺着步骤一步步往下做 就可以了。”但老白适时地反问道,“如果一桶化学原料变质了你该怎么办?你甚 至都不知 道怎么区分有没有变质。”以及“在夏天湿度升高后你的产品变浑浊了,你该怎么办?”这些 重要问题都是一个只会跟着流程做的人无法处理的, 但像老白这样懂化学的化学家可以根据 不同情况恰当地调整合成步骤。

在早期的几集中, 老白和 Jessie 用 Nagai 法生产冰毒——和长井长义第一次有记录地合成 冰毒时的方法一样。Nagai 方法使用伪麻黄碱作为化学原料,然后用氢碘酸(HI)还原生 成甲基苯丙胺。

这种方法一度成为美国地区小规模生产冰毒的首选方法——它的名字还被误 传成“纳粹方法”(注:纳粹的英文 Nazi 与 Nagai 相似),这种方法在农业区最为普遍, 因为那里很容易获取液氨化肥(锂/液氨还原法或 Birch 还原法)。如今小规模生产者倾向 于使用 “摇动-烘烤”一锅法,它是 Birch 还原法的一个变种。

Nagai 法在试播节目(第一季第一集)中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当老白独自驾车时,老白 的 DEA 姐夫探员 Hank 和他的搭档捣毁了 Jessie 的制毒窝 点, 另一次则是在 Winnebago 制毒点再次被捣毁。

当探员们冲进房间时, 镜头滑过了一些制毒用具: 咖啡过滤纸、 火柴盒、 道路用照明弹、碘酊剂、盒子、 成包的非处方感冒药以及充满透明红黄溶剂的宽口玻璃瓶。

(红色来自于药品红腊外壳,黄色来自于感冒药中提取的伪麻黄碱。)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Nagai 法如此受欢迎的原因在于所需的化学品非常容易搞到手。

伪麻黄碱是从非处方感冒药中(通过水、酒精和咖啡滤纸)提取。用来 将单质碘(I2)还 原成碘化氢(HI)并回收重新生成的碘单质的。红磷则从火柴盒的摩擦片或照明弹中收集 而来。

(老白和 Jessie 两种方法都用上 了)碘晶体则可以从随手可得的消毒液中提取。一 旦准备好之后,将伪麻黄碱、碘单质、红磷和水放在烧瓶里加热一段时间。最后生成的溶液 由于碘单质的存在是深紫色的。

(剧中多次提到在这个过程中要极度小心在加热过程中产生 的有毒磷化氢气体——除非你有意弄死一个拿枪指着你头的毒贩子) 在试播集中,老白将溶液变成碱性,然后用有机溶剂萃取。老白使用塑料注射器去除有机 溶剂层的方法在秘密制毒窝点很普遍——如果想要简单一些则可以使用分液漏斗。

之后再把 氯化氢气体吹入溶液中,最终生成的 D 型甲基苯丙胺就会以盐酸盐的形式沉淀下来。

在 Nagai 法中,麻黄碱或伪麻黄碱上的 β-羟基质子化形成氢鎓离子离去基,然后再与碘代 离子发生亲核取代反应。

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一分子水产生卤代麻黄碱, 然后经过氢气还原的 脱卤反应形成甲基苯丙胺。

而另一种曾经在秘密制毒窝点受欢迎的“emede 法”则与之相同, 只不过通过两个步骤完成:首先独立出卤代麻黄碱(通常是溴代麻黄碱或氯代麻黄碱),然 后再还原成甲基苯丙胺。 到了第一季的第七集, 如何获取伪麻黄碱以达到老白渴望的大规模生产变成了一个严峻的问 题。为了避开这一难题,老白想到了另一种合成方法——用苯基丙酮 (P2P)和甲胺进行 还原胺化。一听到他可以不用再去费尽心思搞伪麻黄碱,Jessie 兴奋地叫道:“哈!这才是 科学!”但使用还原胺化合成甲基苯丙胺的方法并不新鲜:日本化学家阿雄贺多(Akira Ogata )在 1919 年就首次使用了这种方法,自那以后在科学界和专利文献中又出现了多 种不同版本的此种方法。而获取甲胺这一出现在 DEA 监视 清单(DEA 将之归为可制毒物 品)上的化学品则成为了全 5 季的主线。

在还原胺化过程中,酮或醛与胺缩合形成亚胺或席夫碱中间物,然后再还原成胺。在此过 程中,苯基丙酮和甲胺缩合形成亚胺,然后通过加氢还原成甲基苯丙胺。这 些步骤可以分 成多个反应进行,也可以使用“一锅法”。在《Secrets of Methamphetamine Manufacture》一书第七版中,作者兼曾经的制毒师福斯特叔叔(Uncle Fester 为笔名, 真名为 Steve Preisler) 讨论了还原胺化中几种可能的还原方式——包括氰基硼氢钠 (NaBH3CN)-铝汞齐还原法以及使用氢气/二氧化铂或雷尼镍(Raney nickel)的“氢弹 法”。由于剧中的一些画面中出现了铝箔,对话中也提到了“铝汞齐”,因而我们可以推断老 白和 Jessie 使用的是前一种方 法。在这种方法中,铝箔被二氯化汞“活化”形成铝汞齐。如 福斯特叔叔所说的那样,老白和 Jessie 使用的是一锅法反应——把苯基丙酮、40%甲胺水 溶液、 酒精和铝汞齐混合——铝汞齐还原反应会产生其特征性的灰色发泡云状外观, 这一点 在第五季第三集中也可以看到。

虽然反应中产生了氢气, 但还原反应其实包括了一个内部电解反应: 电子从金属中跑出来形 成碳自由基,随后从溶剂中攫取氢。一旦反应完成,只要再进行真空蒸馏 就可得到成品。

这是老白喜欢的还原过程。在第三季第四集中,老白曾看不上 Jessie 独自生产的冰毒,说 他可能用的是二氧化铂还原法。然而 Jessie 却说他用的是铝汞齐,因为“二氧化铂要保持潮 湿太难了”,这句话让老白大吃一惊。Jessie 的这句话很有可能指的是二氧化铂(又称亚当 斯催化剂)会自燃,即如果暴露在空气中它会自己烧起来。(一个化名 Loius Feech 的秘 密制毒窝点制毒师曾在他写的 《大规模生产甲基苯丙胺》 指南中提到他曾经碰到二氧化铂自 发地发生爆炸的情景)但二氧化铂是极好的还原剂,曾经 一度在秘密制毒窝点非常流行。

但它自燃的特性以及高昂的成本也是很显著的缺点, 有人认为老白也曾经一度用过二氧化铂 ——大概是第一季第七集中第一次 用苯基丙酮制毒的时候。

因为老白给 Jessie 的购物清单 上有一项是氢气。

(在汞齐还原法中用不着氢气,但在非均相还原法中会用到二氧化铂这样 的还原剂。) 1980 年 DEA 将苯基丙酮列为二级管制物品,从此如果没有管制物品许可证而去购买、销 售或拥有苯基丙酮便是非法的。这也是最早将获取制药领域中无害的化 学品列为非法行为 的几个例子之一,因为 DEA 认为犯罪分子“可能”将它们用作不法目的。虽然苯基丙酮不再 那么容易买到,但这对冰毒的供给几乎没有丝毫影 响,因为制毒窝点开始自己合成苯基丙 酮。与此同时,秘密制毒流程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危险,并且对环境的污染也越 来越大。

那些资源丰富的制毒窝点 采用了几种比较知名的苯基丙酮合成方法。

制毒窝点合 成苯基丙酮向来最喜欢用苯乙酸(PAA),老白和 Jessie 用的也是它。苯乙酸曾在剧中出 现两次,一次是 第三季第六集中 Gale 询问老白关于逐渐减少加料速率时,另一次是第四 季第十集中 Jessie 怒斥墨西哥贩毒集团不把苯乙酸准备好的时候。 除此而外还有许多种从苯乙酸制得苯基丙酮的方法,老白在第一季第七集中给 Jessie 的单 子上包括了两样东西:硝酸钍和管式炉,这意味着他们要进行脱羧脱氢反应。硝酸钍是用来 产生二氧化钍, 这是一种放射性金属氧化物催化剂, 它用于在加热的管式炉中进行的较为复 杂——产量较高的——气相反应。剧中提到的“二 氧化钍”这个名字以及第三季第五集中提 到的“催化剂床”进一步证实了这个猜想。在氢脱羧反应中,两种羧酸被蒸发——在这里是苯 乙酸和乙酸——然后蒸汽经过 在加热的管式炉中催化剂床, 这样就能产生所要的非对称酮、 一些没用的对称酮、丙酮、二苄基甲酮以及副产品二氧化碳和水。得到的棕黄色原油会被收 集起来,再 经过水洗分离、真空蒸馏得到纯化的苯基丙酮。

在 20 世纪 60 年代到 80 年代中期这段时间里,还原胺化是秘密制毒窝点所采用的制毒方 法。胆大包天的飞车党在这段时期里控制着冰毒交易,他们采用的基本也 就是这种方法。

(冰毒的别名“机轴(crank)”的来源据说就是因为飞车党的运毒人员将毒品藏在车上的机 轴里。)还原胺化法现在不那么流行了,这一点可 以在第二季第二集中看出,因为 Hank 在得知甲胺失窃后感到非常意外。“苯基丙酮……他们又开始用飞车党那会儿的技术了。”他 说道。

随着 DEA 对苯乙酸颁布的越来越多的限制,以及将苯乙酸请上“监视清单”,毒贩们开始转 而用麻黄碱进行冰毒合成。虽然麻黄碱是首选,但针对麻黄碱的额外限 制使得毒贩们又将 目光投到了伪麻黄碱上。

虽然时至今日伪麻黄碱在全国各地都能买到, 但 2005 年通过的 《对 抗冰毒流行法案》(Combat Methamphetamine Epidemic Act)中第五条限制了伪麻 黄碱的零售,并对所有的交易都记录在案。这些举措在短时间内产生了一点影响,但执法部 门还是没能减少冰毒的获取量——DEA 发 布的《全国毒品扣押数据》指出冰毒在最近几年 甚至有了抬头的趋势:2012 年供收缴毒品 3898 千克,而在 2011 年只有 2481 千克。虽 然国内的大规模 生产窝点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小规模(小于 2 盎司)的制毒窝点却越来越 普遍,而在 2006 年[3]捣毁的制毒窝点中小规模的窝点占了 81%。这些国内的小规 模加 工窝点的冰毒产量只是目前全美国冰毒供应量的极小部分, 剩余的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墨西哥 制毒集团的超级实验室[2,3]。据说 2012 年一次突击在瓜达 拉哈拉(墨西哥一城市)的 超级实验室一共查获了 15 吨高纯度冰毒。

[10]墨西哥政府最近的管控使麻黄碱和伪麻黄碱 的获取受到了影响,使得一大批墨西哥超 级实验室开始转回过去的还原胺化法,尤其是从 苯乙酸制取苯基丙酮。[11,12] 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 绝大部分秘密制毒师都会选择伪麻黄碱/麻黄碱还原法而不是还 原胺化法,因为还原伪麻黄碱得到的 D 型甲基苯丙胺药效更强,而还原胺化得到的 L 型甲 基苯丙胺药效则要差很多。药效的差异是因为一个叫做“手性”(chirality)的化学现象,而 与纯度无关。

老白用左右手作比喻在第一季 第二集中准确地向他的学生解释了手性的含义: “正如你们的左右手是各自的镜像一样……虽然外形一样但其实是相反的,两种有机化合物 也能以相互的镜像形式存 在。”由于甲基苯丙胺有一个手性中心,它有两种不同的称为“对 映异构体”的镜像形式(按取代基的先后顺序来分是 R 型和 S 型,按与平面偏振光的作用来 分是 D 型和 L 型,或者+和-型)。由于伪麻黄碱和麻黄碱本身就是手性的——α-碳是 S 构型——因而还原后只得到 D 型甲基苯丙胺。而另一方面,还原胺化法制得的则是外消体, 也就是 D 型 L 型各占一半的混合物。这是因为平面的苯基丙酮—亚甲胺没有手性,因而氢 加成在平面亚胺键两侧发生的几率是相同的。

对映异构体一般有着完全不同的生物效应, 老 白解释道:“虽然它们看上去是一样的,但它们的作用形式并不总是一样的。”于是他举了书 上一个沙利度胺(一种镇静剂,又称反应 停)的例子,这种治疗孕妇晨吐的药片如果是外 消旋混合物会造成婴儿重大出生缺陷, 这是活性较低的那个对映异构体造成的。

虽然老白拿 萨利多胺来解释手性,但 其实两种萨利多胺在人体内能够互相转化,这是手性中心上的酸 性氢作用的结果。这意味着老白说 R 型萨利多胺对孕妇无害的说法其实是错误的,因为 R 型萨利多胺 会在体内转化成致突变性的 S 型萨利多胺。老白本可以用甲基苯丙胺来更好地 解释这一现象,因为 D 型甲基苯丙胺有典型的兴奋作用,而 L 型甲基苯丙胺的兴奋作用 很 弱,它倒是一种很好的解充血剂,用于名叫“梅太德林”的 Vicks 牌吸入剂,这东西不需要处 方就可以买到。只是甲基苯丙胺的对映异构体之间相互转化不那 么容易,因为它手性中心 上没有酸性氢。

虽然老白使用了还原胺化法, 但老白在第四季第一集却表示他的产品是手性纯的。

他问维克 托:“如果我们的还原不是立体特异性的,那我们的产品怎么可能是手性 纯的?”由于维克 托不是个化学家,他显然无法回答,而且即使他想说什么,Gus 已经用美工刀割破了他的 喉咙了。

不过不幸的是我们无法确定老白是不是为了保 住自己和 Jessie 的性命才说出这玩 意儿来糊弄人。如果老白的产品是纯的 D 型甲基苯丙胺,那么他肯定要使用某种方法来分 离或“拆分”同素异形体, 因为原 材料是非手性的且还原过程也是非立体特异性的。

结晶 (用 手性基团衍生化,然后再用物理分离)或手性色谱法都是可能的选择。结晶法相对简单,产 量也高,拆分 剂还可以回收,因而是个很环保的选择。我们知道老白在结晶学方面有专业 知识,因而他更有可能使用这种方法。在结晶方案中,手性酸(如 D-酒石酸)与待拆分 化 合物反应形成非对映异构体晶体或络合物,因而它们可以被分离开来。与对映异构体不同, 非对映异构体之间有着显著的物理性质上的区别,因而制毒师可以通过 不同异构体溶解度 不同的方法来进行物理分离。一种用来拆分甲基苯丙胺对映体的手性酸是(-)-二聚-对甲苯 酰-L-酒石酸。最后一点——立体选择性的还原胺化法现在已经被用来合成手性纯的安非他 命,这其中含有伯胺,用来合成 R 型或 S 型 α-甲基苄胺(安非他命)。

当老白将合成方法从伪麻黄碱还原法转向还原胺化法后成品冰毒变成了蓝色。

在第二季第一 集中当老白将这批新产品交给毒贩子 Tuco 时老白对他说: “我用了一 种不同的化学合成方 法,但我保证每一粒还是像以往那样纯。”Jessie 也在一边印证说:“它看上去是蓝色的, 但它效力惊人。”在吸了一口后,Tuco 也 认可了这批货。“爽!爽!爽!不管是蓝色的、黄 色的、粉色的,随便什么颜色,我就要这种货!”Tuco 大声嚷嚷道。

以纯盐酸盐形式存在的甲基苯丙胺应该是无色-白色的晶状固体。非法的甲基苯丙胺有很多 种颜色,虽然应该是无色的,但白色和黄色的是最常见的种类。在早期合 成冰毒的那会儿, 一种棕黄色蜡状的冰毒是很常见的,它被称作“花生酱”。正如老白产品的蓝色一样,这些颜 色都来自于反应过程中出现的杂质。

我不知道为什么编剧选择了蓝色,但这其中是有一些道理的。在福斯特叔叔的《Secrets of Methamphetamine Manufacture 7th Edition (2005)》一书的第五章中,福斯特提到 了他在互联网上和“另一位制毒师”的对话。在对含有 100 克甲基苯丙胺的 1000 毫升乙醚 溶液进行加压时,“这个过程中产生了蓝色的冰毒”。在任何的化学反应中,“副反应”的发生 就会引入杂质。杂质的种类和多少取决于合成的方法。通过对这些杂质进行分析,一个善于 分析的化学家经常可以确定合成这批样品的方法。

但是这些化学家必须注意一点——苯基丙 酮事实上是 Nagai 法还原伪麻黄碱产生的副产品。结晶、色层分析以及其他一些提纯方法 能够去除一些杂质,但要想完全去除还是不现实的,即使是只有一点(小于 1%)的杂质也 会影响样品的颜色。

虽然老白的产品是蓝色的,但他的冰毒的纯度却非常高。在第四季第一集的开场中,Gale 在洗衣厂下面的超级实验室里组装让人眼花缭乱的设备。他告诉 Gus 说他让他分析的那批 样品“十分不错”。然后观众知道了那就是老白的产品,因为 Gale 说道:“但我现在还不能 解释样品为什么是蓝色的。”Gale 之后又向 Gus 保证说他能够生产出 96%纯度的冰毒。

而老白的冰毒的纯度高达 99%,“甚至更高”。Gale 表示为了知道确切的原因,他“需要一 台气相色谱仪”。

(气相色谱仪通过气话并分离样本中的各组分来检测杂质,并确定杂质的 种类。) 虽然至在《绝命毒师》之前就有至少一位法医报告说已经出现过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掺有“蓝 色粉笔灰”的冰毒样品,但这部电视剧理所当然地影响了国际冰毒交易。快速搜索一下近几 年在线毒品讨论论坛上的帖子就可以发现很多人都看到过高品质的蓝色晶体冰毒。

在 2010 年,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的警察局长 Darryl Forte 还在他的博客上发布了一篇文章,说在过 去的两个月里他看到过很多次蓝色的冰毒。

让人惊讶的是许多执法人员和堪萨斯城的记者们都没能把蓝色冰毒和《绝命毒师》联系起 来。

有两篇新闻报道猜测蓝色可能是一种用来迷惑警方现场化学试剂测试的不成功手法, 因 为当试剂检测到冰毒时会变成蓝色。

但看上去高智商的罪犯不太会认为将他们的冰毒染成蓝 色就能骗过警方的检查措施。

另一种解释是蓝色是一种营销手段——毒贩子们用不同的方法 来推广自己的品牌,给毒品染色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手法。

这一现象的最佳信息来源来自于 2010 年的 EI Paso 毒品信息通告牌,那上面描述了从 2009 年 12 月份开始《绝命毒师》 对蓝色冰毒在德克萨斯、加利福尼亚以及华盛顿这几个州的潜在影响。这种“蓝色 冰毒”据 说效力更加强劲,价格也更昂贵——两批被查获的样品分别是纯度高达 98.4%和 98.2% 的 D 型甲基苯丙胺。但这些冰毒的蓝色没人能够解释,但据说是用添加剂染出来的。墨西 哥的贩毒集团被认为是这些毒品的生产者。

现在我们应该很清楚了, 《绝命毒师》准确地描述了甲基苯丙胺的合成过程。从化学品复杂 的名称发音,到涉及特定反应的镜头,剧组都表现得十分真实——老白的饰演者 Bryan Cranston 对那些化学名称的发音甚至比一些我所知道的研究生还要好。

这些让人惊叹的成 就主要是因为剧组在此之前“做足了功课”,咨询了像俄克拉荷马大学化学教授 Donna Nelson 博士这样的专家。噢,这其中还是有些小瑕疵的。有些细节还是欠妥当,比如冷凝 器没有和水源连起来,有时合成的步骤先后顺序是错误的。剧中体现 出来的工业级别结晶 技术我不太了解, 因为我所拥有的结晶经验都是在小规模这个级别上。

虽然娱乐片并不总是 要把每样东西都表现地准确无误,但当然是越真实越 好。随着最终季的开播,我希望《绝 命毒师》能在毒品电视剧中继续树立新的标杆。

绝命毒师观后感

距离《绝命毒师》结束已近两年时间,在这段时间,它让主演布莱恩克兰斯顿和亚伦保罗分别以四次夺得、包括三次蝉联剧集类最佳男主角奖和三次夺得最佳配角奖的成绩成为各自提名项目的艾美奖得奖纪录保持者,亦帮助AMC成为唯一一家7年时间内6次夺得艾美奖最佳剧集奖(2008、2009、2010、2011、2013、2014)并坐拥两部最佳剧集(《广告狂人》、《绝命毒师》)的有线台;在这段时间,它以1028万人(A18-49:5.3)的剧终收视跃居美国电视史大结局观看人数第三多的作品。一些观众透过为角色购下墓地和向当年作为拍摄地的住宅的楼顶扔比萨饼等极端方式表达他们的缅怀和敬意,世界各地的网民还在以主人公华特怀特为坐标乐此不疲地对包括史凯勒在内的所有角色做着各种道德观察……《Baby Blue》成为永远的绝唱,但《绝命毒师》却还在透过其缜密的逻辑、立体丰满的角色、自然生动的表演和更高的真实性、思辩性追求感染更多民众,激起他们内心对道德、人性和正义的困惑。距离《绝命毒师》结束已近两年时间,在这段时间,它让主演布莱恩克兰斯顿和亚伦保罗分别以四次夺得、包括三次蝉联剧集类最佳男主角奖和三次夺得最佳配角奖的成绩成为各自提名项目的艾美奖得奖纪录保持者,亦帮助AMC成为唯一一家7年时间内6次夺得艾美奖最佳剧集奖(2008、2009、2010、2011、2013、2014)并坐拥两部最佳剧集(《广告狂人》、《绝命毒师》)的有线台;在这段时间,它以1028万人(A18-49:5.3)的剧终收视跃居美国电视史大结局观看人数第三多的作品。一些观众透过为角色购下墓地和向当年作为拍摄地的住宅的楼顶扔比萨饼等极端方式表达他们的缅怀和敬意,世界各地的网民还在以主人公华特怀特为坐标乐此不疲地对包括史凯勒在内的所有角色做着各种道德观察……《Baby Blue》成为永远的绝唱,但《绝命毒师》却还在透过其缜密的逻辑、立体丰满的角色、自然生动的表演和更高的真实性、思辩性追求感染更多民众,激起他们内心对道德、人性和正义的困惑。

从诅咒到祝福——慢热节奏的跳板

距离唐恩德雷珀在《广告狂人》中向柯达客户展示“旋转木马”创意三个月后,一个腆着肚腩、身着围裙、经济拮据又被癌症无情叩响家门的中年男人走上了当时籍籍无名的AMC舞台,他叫华特怀特。和《广告狂人》不同,《绝命毒师》更多使用富有纪实感和紧张感的手提摄影,故事发生在现代,其中的角色也非衣着光鲜、时常沉沦在美酒佳人的怀抱中,而是凑合着用坏了的热水器、在瓦砾下的寸土间苦中作乐的一家人。诚然《绝命毒师》有较之《广告狂人》更明快的基调、更幽默的腔调和更激烈的戏剧冲突,但它依然在像后者以及后来的《谋杀》一样啃着一块通常不被市场看好的硬骨头——由充满缺点且不讨喜的角色驱动,被角色的人性化、背景化、心理描写和并非一蹴而就的情节和内心波折“拖慢”的节奏。于是,就像花了一集时间设计新秀丽手提箱的唐恩、佩琪和花了一集时间寻找儿子的林登警探类似,对华特怀特由外到内缜密连贯全面的刻画起初受到观众口诛笔伐般的诅咒和质疑。

《谋杀》的制作人VeenaSud认为,较之其他有线台,AMC戏剧更注重小格局内部方方面面的挖掘,节奏也更为慢热(Low-burning)。此外,侧重写实角色驱动、并寄望借此将观众引向对复杂人性和道德议题关注的意识更为强烈和专一。因此,该台作品时常会偏离主要方向,用独立的单集把笔触放在勾勒细节搭建的事态对周遭环境、自身精神层面的余波和对角色动机、行为的“隐形”控制之上——它是系在人物四肢上看不见的线,不是人物服饰上看得见的花纹针脚。它让人物产生,摁着人物的头曲曲折折地走,直到灭亡。

喜爱传统戏剧的观众亲睐这些作品中明

绝命毒师观后感

快、激烈、直白的戏剧冲突,却往往忽视此类作品情节和人物失真、信息交代过度依靠台词、叙事手法匮乏单一等问题。《绝命毒师》自第一季开始就有意识地摒弃“急功近利地冲向转折、冲突和结局”俗套,透过镜头语言、细节描摹、对比、象征手法,将观众的注意力引向角色性格、动机、逻辑等潜在“情节催化剂”上。

第一季中,将主人公华特怀特推入制毒道路的生活困境是透过如下渠道展示的。摄影上,华特醒来时正是全家酣睡、天色仍暗的黎明,晦暗的阴影投射在了他无精打采的面孔,也覆盖了墙上象征着他“往日雄风”、“另一种生活可能”的化学研究奖章上,再加上被诊断患有癌症后的第二天他在墨蓝色的清晨孤独地将燃烧的火柴棒抛入游泳池的场景,均在氛围上外化了他自觉被命运抛弃、郁郁不得志、积郁不快的内心。而在细节及对比上,编剧设计了诸多侧面刻画的桥段,如填补家用去洗车店打工却遭老板压榨、课堂上和洗车店里被学生嘲笑、凑合用有故障的汽车和热水器、残疾的儿子在服装店里受到窃窃私语,及在生日派对上聒噪、充满男子气概的连襟汉克的衬托和给女儿取的名字被妻子史凯勒抛弃的细节均在对比彰显他最初羸弱、顺从、内向、老实的性格和对财富、尊严的渴望。心理刻画除了与摄影穿插进行,也尝试使用意象的象征意义。例如华特在洗车店发病晕倒前,曾恍惚中看见一个穿着靓丽的女子倩影踩着高跟鞋走上红色豪车中,这即是其渴望金钱的内心投射。而在得知患病、并第一次透过制毒小赚一笔后,他却在加油站损毁了一个没有礼貌的陌生富人所开的汽车,这一场景与之前的女富人场景形成对比,表现其内心渴望摆脱拮据生活、对无情命途展开控制和疯狂反击的强烈意愿,又与灰质公司往事和参加格雷琴、艾利欧举办的聚会情节呼应,呈现处于低谷的怀特对包括艾立欧在内的富人的嫉妒和对当年抛弃股份、痛失发家机会的愤懑。

不难看出,这些孜孜不倦的细节笔触正是文斯??吉利根及其编剧队伍在为华特关上制毒外其他选择可能的大门。因为高昂医药费和填补家用而迫切需要在近在咫尺的生命尽头前筹措高达近百万美元的现金,同时,被周围有形无形的贬低、势利眼光放大的内心对尊重的偏执渴望又使他拒绝接受“施舍”,从而最终在机缘巧合下铤而走险选择边缘道路。

对细节的雕琢、对人物刻画及逻辑的重视还体现在《绝命毒师》第一季对怀特、平克曼制毒和杀死“疯狂小八”的桥段里。如野外制毒时严谨的穿着准备、遇见火警六神无主的表现、华特对待地下室中的“疯狂小八”态度的转变——从动手杀人前的焦虑、踌躇,到通过聊天产生好感选择退让,直至面对威胁和“背叛”勒死“小八”及事件余波中内心的挣扎与质变——家庭聚餐时唤起溶尸恐怖回忆的烤肉和第一季结尾在与汉克的对谈中以法律具有历史局限性聊以自慰——均安排了缜密的视角。此外,华特以报警威胁平克曼同自己合作制毒,及后期双方中任何一方只要缺钱就单方面撕毁“不再接触条约”也在撕破角色柔弱表象下自私、利已的本质。

《绝命毒师》的实质是一个善人如何坦然地沉迷于恶行、让结果失控偏离初衷的悲剧,而悲剧的实质是让观众眼睁睁看着幸福“被摔碎”的过程。细腻而具有穿透力的笔墨,如针线缝制出他们的欲望、贪婪、自私、虚荣等贴合人性的形象和背后推动他们行走的“凌弱”的外部诱因(平克曼也因教育问题求职无果、被赶出家门继而被排除在主流社会和命运的怀抱以外),也为角色的变化、演员的发挥、拷问道德的更高立意提供了可对比的参照和稳健的现实主义土壤。没有这些缓慢的努力,观众对剧中情节和人物动机感同身受的代入感不会如此强烈,最后陷入家庭与尊严、生存与良知等两难境地泥潭的恐怖感、焦灼感也不会具有多少感染力,华特在潜意识中将“制毒寻求金钱和尊重”的过程替代“为了家庭”作为目标,而将“为了家庭”这个过去的目标作为如今道貌岸然、聊以自慰的幌子,从而将幸福的家庭和善良的自我一手推向风暴中心直至毁灭的过程和结局也不会具有多少说服力,更不可能令观众有深入骨髓的痛心、惋惜和思考。

道德模糊的“反英雄”人物

戏剧和小说中的“反英雄”人物指一些不具备勇气和道德等理想主义元素、遍身缺点的负面角色。但“反英雄”人物又与传统反面人物不同,他们虽因为自身不幸被迫诉诸“反面人物”般的不义举动,但内心可能向往“英雄”式的正义目标,本性也可能并不坏。自从大卫契斯在上世纪末在《黑道家族》中塑造出东尼索波诺这个“反英雄”角色后,这种人物形象因为贴近现实人性开始在电视界流行起来,如随后诞生的《广告狂人》主角唐恩德雷珀、《国土安全》主角尼古拉斯布洛迪和《绝命毒师》中的华特怀特。

《绝命毒师》在人物塑造上相当成功,一方面它坚持在“反英雄”模式下对尽可能多的角色进行人性化、背景化和去标签化。另一方面,《绝命毒师》依靠角色驱动而非过对诉诸各种偶然事件(即许多悬念剧集中填不了的“坑”)推动,全剧情节整体靠代表不同利益、价值观、原则的角色间相互碰撞推动,而之后的事件本身又契合、折射人物自身的性格特点,并令他们的形象更为复杂。前者令《绝命毒师》的角色更契合“没有绝对好人和没有绝对坏人”的现实,让观众更能设身处地地理解角色动机和处境,两种人格间转换的角色也让演员有更丰富的发挥空间,同时外表和内在的巨大反差、角色与传统戏剧中非黑即白角色的差别也往往是本剧黑色幽默所在;后者则令《绝命毒师》情节合理,各种进展衔接经得起推敲,人物也没有被故事大潮淹没而模糊甚至前后矛盾。

去标签化的成果首先体现在主人公华特怀特身上。最初他信仰的赚钱治病、给家人留足够遗产的动机让他看起来很无私,但在整个过程中又显得颇为自私和利己。最开始走上制毒贩毒道路时他并没有考虑一旦局势超出自己控制,这个看似“无私”的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为家庭做出贡献的举动将会给家庭投射何种威胁和恐慌(第五季末),他瞒着家人、私自替他们做出决定,并最终在感情上、道德上甚至生命安全上将其家人推向无路可退的绝境会令他的行为、出发点显得有多么自私。而在制毒过程中,他也不止一次以威胁、蛊惑、唆使等方法将搭档平克曼强行拉回到制毒甚至杀人的犯罪道路中,令平克曼愈陷愈深,饱尝良心和生命威胁的煎熬,亦为了操控杰西而眼睁睁地看着杰西深爱的女友因呕吐窒息而死,并策划了对孩童的下毒。在后期,钱多到洗都洗不干净的华特却因为从颇具艺术感的制毒过程中获得了平凡生活里不曾拥有的成就感、权力感、被尊重感和自我价值实现的畅快,继而置妻子史凯勒的恐慌和家人的安危不顾,数度拒绝金盆洗手,也令其沉溺于对命运反击而罔顾法律、道德、甚至自己看重的亲情的自私、狂妄、偏执、自大一面毕露无疑。

依靠外在激烈情节吸引观众的传统戏剧工作者可能会将《绝命毒师》处理成角色一袋一袋制毒、一次一次和警察周旋的俗套故事,其中的人物也可能会显得单薄和平面,因为他们可能会心安理得的沉溺于犯罪而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审视、犹豫、踌躇。但在《绝命毒师》中,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在的连锁效应、蝴蝶效应之外,制毒、犯罪是如何令华特改变的,他的内心又是如何挣扎,继而如何趋势他心安理得地一条路走到黑的。

第一季中的华特是屈服于命运的荒谬与无情而显得羸弱、老实、善良的角色。他会因为印第安裔学校保卫因自己偷窃实验室里的化学试剂用品、被DEA错误地逮捕而提醒连襟汉克“他可能是被冤枉的”;他会以负责任的态度而对包括杰西在内的后进生报以特别的关怀和督促;他也会在化疗副作用引起呕吐时拧开卫生间的水龙头而避免让家人听到,担心自己病情的加重……但与此同时,他也为了担负养家的重任踏上了制毒的不归路,被迫在地下室挣扎地勒死了“疯狂小八”并为此恍惚了好几天。换句话说,最初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心安理得的,杀人、犯罪的确令他的内心背负巨大的愧疚和不安,为此他必须纾解内心有违良知的压力。在第一季末他在与汉克的对话中,以“禁酒令”做比方,强调“法律具有历史局限性”,实际上是在安慰自己“我的所作所为终将在未来获得法律、道德上的宽恕”。而在第二季与汉克一家的聚会上,他开始就犯罪分子是否“罪恶”与汉克产生微妙的分歧。他反问汉克“你是否知道那些作恶的人是如何走上作恶的道路的”,其实是开始对犯罪分子、尤其是对自己报以更多的理解和同情。

然而,华特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并为就此消失,并为此产生了倦怠、渴望生命终结早日将自己从犯罪的噩梦中解脱出来的情绪。在S2E7中,华特因为剧烈的咳嗽和对CT图像的误判而以为病情恶化时日不多,于是欺骗、强迫杰西放弃与简参观油画展览的计划与自己去野外进行四天四夜的高强度制毒。困在野外后,他对杰西袒露心胸,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得到宽恕和家人的原谅,遂认为死神加快脚步是命运对自己的惩罚。然而该集结尾,医生宣布他的病情获得突破性的好转,却令华特在家人欢呼雀跃中感到无尽的凄凉,因为他意识到生命的延长意味着更多良心上的谴责,更多对家人的欺骗,更多撒谎和圆谎的疲惫,令他意识到命运的这个“善意”——而非死亡——才是对他所作所为的惩罚。所以在结尾,他愤怒地将拳头击向了洗手间里的面纸巾铁箱。

正是在这一基础上、这一过渡之后,华特开始从制毒中获得了物质以外的精神需求——尊严、权力欲望、成就感和周旋在遍身荆棘的命运周围并将枪口一点点指向它的心理自偿,而在妻子出轨后,他内心对家庭、道德和谎言的负罪感也进一步稀释,这也是其最终陷入疯狂、行为失控完全背离初衷的根源。

夺取权力感的过程除了投射在其第四季与毒枭古斯塔沃的对峙中,也反映在其与连襟汉克微妙关系的转变。在全剧开始,他是活在汉克男子气概阴影下的小男人,生日派对上汉克被客人簇拥、搂着自己儿子的模样俨然一家之主,而本是一家之主的自己不敢摸手枪被嘲笑则反倒像是客人。而在第二季,汉克因为被派去美墨边界执行缉毒任务遭遇惨绝人寰的爆炸后心理受到伤害而开始凸显内心的脆弱,这时华特登门探望。他善意地背对着强装镇定的汉克,和他展开了如下的对话,继而开始坐在了“拯救”强者汉克的高位上。

汉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做的事情……你我之间,用你的话来说,不太存在共鸣。”

华特:“如果我说有呢?我一辈子都过得战战兢兢,总担心有事情会发生,或发生,或不会发生,整整五十年了,每天都是3点钟就惊醒。可你知道吗?自从收到了一纸癌症诊断书,我反倒睡踏实了。我意识到,恐惧才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恐惧才是我真正的敌人。所以,振作起来,汉克,回到现实世界,狠狠揍那个杂种,打得它满地找牙。”

说这句话时,华特回过头来,看见汉克复杂的脸上写满吃惊。

在那之后,华特在制毒和更极端的沾血的犯罪风浪中一次次安然无恙,内心获得愈发多的骄傲、信心和满足。他开始对受伤后的汉克在怜悯中施以更多俯视的眼光,在汉克与儿子的亲密中公开表达不满,逼迫儿子喝酒以羞辱汉克。在汉克向小华特展示收集的矿石时,华特用自己的化学知识进行详尽的解释,实质上是在其与汉克的关系中展开更多主动的对抗。与此同时,华特也开始向妻子史凯勒施展更多争夺话语权的暗示,如史凯勒教他演练“坦白毒瘾陈词”时他对低头姿态一脸的不满。

角色的人性化和背景化则更多地用在以杰西为代表的“反面人物”身上。

在全剧开始,他因为不学无术又沉迷毒品而被家人扫地出门。由于文化程度低,又无法在制造廉价冰毒外找到正常工作。正因此,他接受华特的提议走上制毒道路的外部动因和后来从中获得成就感的内在动力得到了阐释。但与华特相比,他没有对财富巨大的贪念,也没有站在毒品帝国顶端的野心,更无法下手为了一己之力戕害他人,而是意志不坚定的软弱者,因而无数次在退出制毒业和受到华特蛊惑重回制毒业之间来回踱步,犹豫不定,又因为无力反抗而相继沦为华特、毒枭、黑帮和警察摆弄利用的棋子。但就像华特在剧终时醒悟、抛弃尊严、捍卫家人一样,杰西的良心从未泯灭,甚至清醒地更早。观众可以在其与简的相处中看到他的艺术天分,看到他向往的、以“制造木盒”为代表的纯真生活;可以在他与一群弟兄没日没夜的聚会中看到他对孤独的恐惧;可以在他与华特的关系中看到默契和尊重以外的对父爱乃至家庭关怀的渴望(华特则从平克曼身上获得了敬重、忠诚合作的默契和安全感,以及自己家庭中无法给予的宽恕、理解,他也期待从保全杰西那里看到自己未泯的良知);在S2E6中他拯救瘾君子“精虫”儿子的过程中看到他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不幸儿童的怜悯和关爱,也可以在他第五季沿街撒钱时看到他内心的痛苦和忏悔。

此外,杀手麦克、毒枭古斯塔沃、律师索尔等配角也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背景化和人性化,他们不仅成为全剧黑色幽默和独特魅力的组成部分,也让这些因为篇幅问题无法进行立体刻画的角色尽可能摆脱脸谱化,并成为一些角色的人格投射(如麦克和杰西)。

然而,《绝命毒师》中最富争议、也其实是最受煎熬的角色并非华特和杰西,而是华特的妻子史凯勒。编剧团队设计的以华特为中心的主角视角和对一些内容的规避,让华特制毒的“家庭动机”散发出无限的光芒和正义感(如华特的毒品对社会的危害就受到了规避。相反当第五季华特的所作所为可是得到报应,迫使妻子担惊受怕,又把歹徒引向家中,甚至造成汉克的死亡时,他的形象就开始一点点晦暗起来)。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史凯勒和汉克等出发点正确、但与华特站在对立位置的角色竟然呈现出道德错误感。观众在史凯勒逼妹妹玛丽道歉中对其高涨的道德正义产生反感,却忽略了作为孕妇的她被当作小偷扣押在商店里的痛苦和尴尬。他们将史凯勒的出轨与这种自我牺牲逼迫华特与自己离婚、继而将尾随华特的危险与自己保护的家庭切断的背后苦衷剥离开,单独拿出轨作为她对婚姻、对华特的背叛而对其进行道德讨伐,却对华特制毒祸害社会,践踏法律、道德和危害家庭安全的所为施予宽容和原谅,也并不曾考虑史凯勒内心的挣扎和被迫陷入选择驳论的无奈(史凯勒与泰德的另一次纠葛——史凯勒将钱交给泰德——也常被观众拿来指责她背叛华特,却用其钱财滋养情人。但实际上,泰德公司的税务漏洞一旦得不到现金的填补,包括史凯勒在内所有员工都会受到税务局的审查,其家庭大规模来源不明的毒资也会暴露,华特也很难从中脱险)。产生这一“错觉”的原因自然是观众看到的只有华特的“苦心”,而忽略了史凯勒以另一种方式承担家庭责任的“苦心”——从打点丈夫的治疗、原谅丈夫行踪不定的诡异到被迫留守在支离破碎的不幸婚姻中只为承担汉克的医药费、尽可能为下一代的生活费用考虑。

如果说最初华特等人尚可以透过制毒外的其他渠道筹措资金因而握有操控事态的主动权,那么史凯勒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处于相对被动的位置,是被无意识地拉入这个晦暗的局面的。

最初,她在深爱的丈夫罹患绝症时为他联系医师,奔走寻求“灰质公司”夫妻的资金援助,在身怀六甲时毅然选择外出工作只为在经济危机阴影下承担家庭日常开销的责任,给予丈夫物质和精神上的慰藉与关怀。然而,分歧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产生了:华特背着她在外制毒,并且替妻子、也替家庭自私地做出了这个决定。为此,华特行踪不定、昼伏夜出、喜怒无常,对第二只手机和脆弱的谎言常常闪烁其词,实质上令史凯勒产生婚变的焦虑,并沦为冷暴力的受害者。

另一方面,从史凯勒坚持要求妹妹道歉和拒绝为泰德的公司做假账等情节中,我们可以看出史凯勒是一个坚持道德和原则的角色,这样她接受华特的钱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不幸的是,《绝命毒师》里,凡“高举道德”即是对华特悲剧和不公的无视,就似乎是其制毒养家善意动机的否定。因而,史凯勒的道德主义和原则令其天然地站在华特的对立面,并受到实则“有违道德和正当、公正”的指责。

但是在这里史凯勒顾及的只是“道德”吗?就算史凯勒放下那面看似“不实用”的道德架子,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无视、甚至帮助丈夫陷入危险的罪恶深渊,而给家庭、华特和自己的内心埋下定时炸弹并坦然地接受华特的毒资吗?在这里,史凯勒已经陷入到了困境:帮助华特犯罪、洗钱,不仅是有违良知的所为,亦是将华特、尤自己的下一代暴露在潜在的危险中——因为她不知道局势会否失控,与华特有接触甚至有矛头的犯罪分子会否会为了利益争执和复仇而将死亡引向家庭,更不知道如果一旦华特暴露被捕入狱,他口口声声说是为家庭赚来的钱能否真的如他所愿用在家里,而不是被没收。甚至史凯勒本人也会因为“协助犯罪”而受牵连入狱,继而自己的一双儿女成为孤儿。就算一切如华特如愿风平浪静,她又如何能做到默许华特一次次投入风浪,又如何能预知将来真相摆在儿女面前,他们是否会憎恶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不帮助华特犯罪,则会令受伤的汉克的治疗费用陷入无处筹措的境地,更会令一对儿女的抚养费用成为巨大问题(相信作为母亲她不可能将他们交付华特抚养),因为本想“投靠”的泰德此时已经受伤,并因为打手的介入而陷入到对自己的恐惧中。

在第五季,史凯勒陷入到更极端而近乎无处脱身的巷道中。一方面,她为了汉克的理疗费和下一代的抚养费等现实考虑选择妥协,踉跄地行走在谎言和不安全感搭建的残破不缺的婚姻里,更不可能像杰西一样依靠吸毒等逃避甚至自我毁灭的方式寻求解脱而置孩子于不顾。同时,她又不能鱼死网破,让华特暴露在警方面前继而令本已受伤的汉克再面对失业的打击,让家庭彻底崩溃;另一方面,她的良知令其内心充满作为帮凶后的自责和负罪感。这种无路可退,继而眼睁睁看着无路可退本身令事态进一步恶化的处境让史凯勒在无人分担的孤独、阵阵袭来的恐惧、扭曲道德和良心的负罪感、生存压力和责任及对自我的痛恨等现实面前承受万箭穿心,令她陷入迷茫,精神近乎崩溃。

在故事的最后,史凯勒成为实质上与华特一样接近“原教旨主义者”的人:被迫为了家庭的目标,而诉诸于良心不安、遭到谴责的“不义”过程。但比其他角色更加悲惨的是,摆在史凯勒面前的现实几乎无一例外都是逆来顺受、无从选择的死结。对于《绝命毒师》中的任何一个角色——包括史凯勒——进行单一维度的道德审判皆会引来争议,但无可否认的是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决定,而且实际上她从未从帮凶、赚钱、花钱的角色中获得半点愉悦。

汉克的角色则也在他代表的社会正义外投射些许自私的气息,如最初他多次包庇妻子扒窃的嗜好。在边境缉毒所和原单位的不同处境及最后他面对歹徒的枪支选择牺牲生命皆可视作其对尊严的看重,这与他最后“贪功”地独自前往缉捕华特一起,令他“正义卫道夫”的身影多了些复杂的私心,但我们也无法忽视华特的行为产生的余波给汉克带来的身体伤害。

《绝命毒师》成功地塑造了多个把结果看得较过程更重的“错误的英雄”,让他们之间的自私、软弱等人性中的不完美与本就无法调和的性格、价值观、底线、利益矛盾产生交集和对立,并一起发酵,令人性中的善恶交替呈现,让情节走向失控的、毁灭性的塌陷和崩盘,也令单一尺度的道德、人性评判标准彻底失效,把角色、也把观众推向残忍、艰难和现实的两难抉择。在娱乐性的戏剧感之外,提升角色的立体性和厚重感,并寻求更高的道德主题追求。

独树一帜的叙事和表现技法

大体上,传统电视戏剧在叙事技法和视觉表达的突破上滞后于电影行业,原因是电影行业的多种放映渠道——从大众院线到成熟市场中的小众艺术院线、影展——给予各种类型的电影生存的机会,这一模式尤其为艺术电影开拓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而电视戏剧的播映平台通常局限在公共电视、有线电视和付费频道这三个渠道,他们又相继受到普通观众、广告赞助、付费订户态度的左右,继而令电视戏剧更多地选择受众较广、较为保守和简单的叙事手法以求生存,艺术层面的视觉、听觉表达也往往较为收敛。此外,电视行业较之电影业更低的制作成本、被小荧幕限制的视听呈现效果和对剧本的侧重都令提升电视的视觉表达显得颇为吃力不讨好,且在物质上不允许。

从第二季开始,《绝命毒师》引入多套具有标志性的叙事和视觉表达手段,最为人熟知的恐怕就是每集开始曲前的短景,它们通常是将整个一集的结局提前,亦或是将整个一季的结尾切割成碎片散落在每集开始,从而给全剧增添悬念感和紧张感。例如在第二季,全季因蝴蝶效应产生的空难令飞机碎片堕入华特家的结局被以碎片形式提前布局在多集开始,令观众产生华特可能在结局遇上不测的错觉的紧张感,从而吸引观众追看下去寻找答案;有时,它们也被用来对全剧一些限于篇幅无法展开的配角进行补充描写,令这些角色在性格上更为丰满,例如第三季的斧头兄弟虽然出镜不多,但透过其儿时与轮椅爷爷相处为其团结而极端残暴的性格增添了注脚。此外,开篇的短故事也被用来暗示时间,如全剧开始、第五季上开始两次出现的生日培根餐。这一暗示时间的方法也被用来完成前后呼应和对比,如在S5E14的短场景中情节回到华特最初在野外制毒结束、与史凯勒通话编造外出借口、史凯勒则在家中拿起水果刀做饭的幸福往事。而在该集中,华特的犯罪行径最终失控害死连襟汉克,真相也被公开,当华特在逃亡途中折返回家与妻子孩子展开争执时,史凯勒再拿起刀与华特扭打起来,一前一后迅速形成对比,亲情和家庭的分崩离析如家中的镜子摔碎在地上般惨烈,令全剧的宿命感、轮回感和悲剧感得以提升。

《绝命毒师》在视觉表达上也使用了与之类似效果的由局部特写到全局或是由物件出发的POV视角摄影手法,继而给戏剧增添风格化或是毛骨悚然的神秘感,它们可以是华特化疗时的输血管、制毒时的烧瓶亦或是他剃头时流下的鲜血。

在叙事手法上,AMC的不少作品都独树一帜地选择“封闭单集”的模式,让那一集出现的角色尽可能精简,把视角由全剧的主要方向转向这一方向外独立主题、人物形象以及精神状态的集中展示,形成舞台剧的效果以丰满人物。《广告狂人》的”THE SUITCASE”单集将情节定格在一天时间、一间办公室、唐恩和佩琪两个人之间,集中展示职场中普通员工权衡金钱、尊严的牺牲和痛苦和二人既对立又默契的微妙关系,也透过安娜德雷珀的病故挖掘出唐恩表象下的忏悔和脆弱;《谋杀》则特别在追捕嫌犯的间隙辟出“MISSING”单集刻画林登和霍德警探寻找儿子杰克的波折,借以让观众看到林登执着于工作的背后内心对家庭、对儿子疏于照顾的愧疚和自责,也为她坚持追寻另一个家庭的受害女孩添加心理动机,孤儿出身的霍德警探渴望家庭的内心情绪也获得了挖掘。《行尸走肉》在第五季下也针对将特雷西推入生命尽头的儿时向善理念进行了长达一集、采用多种手法进行心理刻画的单集,《电脑狂人》(Halt Catch Fire)也对高登克拉克的偏执和卡梅伦霍威由随性到谨慎的转变分别采取“雨中买玩具”、“编程失而复得”的桥段进行独立刻画。

《绝命毒师》中最富盛名的独立单集恐怕是第三季华特和杰西在实验室拍苍蝇的单集。在那一集开始前,华特得知斧头兄弟砍杀的对象本来应该是自己,而不是连襟汉克,而这一切皆因为老板古斯塔沃的“拯救”。为此他既感到死里逃生的庆幸,又为自己牵连全家安危而感到不安和自责,但他又因签下制毒卖身契而无法从罪孽深重的深渊逃离,因逃离同样将带给自己、给家人带来难以预估的危险。简的死、空难伤亡放大了他心中的愧疚,无处述说的压力又令他更加压抑。在这样压力重重、内心焦虑不安的时刻,苍蝇这个无关紧要的元素成为其发泄内心烦躁挣扎的对象。他也将捕不到苍蝇的怒火发泄到杰西身上,暗示他也应该为如今的境况负责,继而分担内心的负担。这样打苍蝇实际上是一个隐喻符号,外化了他进退两难的苦闷和他内心的偏执、谨慎、狭隘、追求完美、矛盾和压力。

在当下不少剧集注重题材的严肃高大感、场面的宏大史诗感、哲学元素的堆砌深邃感、历史政治内容的说教感却旁落角色逻辑形象和情节严谨问题时,《绝命毒师》难得的在形式与内容、角色与故事间寻求到了平衡和互相推进的力量,形成了极高的完成度,而不是落入前者顾此失彼继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泥沼中。它摒弃了传统戏剧给人物寻求单一立场的俗套,折射了现实生活中人们面对的更为复杂的选择和背后动因,让观众就像直面赤裸裸的华特一样直面他也是观众自身内心的自私、嫉妒、贪婪等黑暗一面,直面更复杂的道德、善恶取舍和人物评判命题。人物形象和事态的复杂性、矛盾性和开放解读性也令全剧更加真实、更加震撼,让观众走下置身事外的道德高地,带来更多思考。